汪辉祖却象被蜂蛰了一下似的,他忽然象触起什么,“对,对,王爷,您还忘了一个人!”
“谁?”
“端亲王!”
“不会啊,他会……?没有理由啊!”
“按理说,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但我们既然有理由怀疑是礼亲王,为什么不能怀疑端亲王呢,有句话,叫贼喊捉贼!”汪辉祖两目圆睁,眼神却似两团鬼火。
“老六?……不过,这失火案,明面上最受打击的是他,但并没有影响咸安宫开学,这基本上就等同于没有影响,反到是,皇上下了罪己诏。而这走水,却可以坚定皇上办学的信心,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肯定知道皇上不相信这是太监所为,他也有办法制造出别人放火的印象,……对,嫁祸到礼亲王身上,礼亲王放火,我们现今也都有了这种想法,……皇上百年之后,可与他老六掰腕子的,也就是济尔舒与康亲王杰书……”
荫堂站起来,在书房里慢慢踱了起来。
“王爷,”汪辉祖一拱手。
“讲!”荫堂一转头,目光灼灼。
“这些都只是猜疑,不过,据学生看,有一点可最终确定是何人所为。”
“唔?”
“如果是端亲王所为,他会适时在皇上跟前儿说出来,但不会指向礼亲王,如果他确凿地指向礼亲王,那肯定就不是端亲王所为。”
这就叫心中有鬼,打花瓶却不伤老鼠,心中无鬼,打老鼠却不伤花瓶。
“论心术,都比不过汪先生,……呵呵,不管他,我看鹬蚌相争,都得不了便宜,我还是那句话,我为黄雀,又有何不可?汪先生,”那荫堂竟是一下改了语气,“寻常人家争个家产,还要头破血流,天家争斗,更是血腥,”他突然闭眼沉思,良久,方才幽幽说道,“那时,我还没有袭爵,亲眼目睹八旗屠戮正黑旗,睿亲王一族及旗人,死的死,杀的杀,埋的埋,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唉,我只愿,我的子孙能当个平安王爷就心满意足了!”
见他发自肺腑,汪辉祖也有些感动,但时移势易,一切都在与时俱进,将来是什么情形,不是现在能够预料的,也不是几句话能定论的。
“肃文,最近大出风头吧?”荫堂忽然睁眼转身。
“呵呵,宏奕也在拼命拉拢他呢,他啊,是把咸安宫的学生当作自己门下奴才了,这些人,将来都不可限量,王爷,我们也得抓点紧了,晚上把肃文叫过来……”
“晚了,……我刚才着人去叫,福庆说是成文运带着,去端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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