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时,爱人已经找好了西装。()她又担忧的追问:“老毕,你一定是有危险了,局里的凌法天已经死了,是不是快轮到你了?得赶快想办法呀!”
毕虎知道,瞒着是瞒不过了,不说,也很快就会传遍全北城的。就边穿西装边说道:“老婆,我是被人诬陷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省公安厅正在援助我。”
“不用怕,老毕死不了,陷害我的人在追捕我,我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我不能在家现在就得走。把你的手机给我,再给我拿点钱,切记,谁来查,也别说我回来过。一句话,你什么也不知道。”
爱人使劲点头,又去找钱拿手机了。
毕虎从床头柜里掏出五四手枪和警官证塞进西装内兜。市纪检委拘查他时,仅把他的局长室封了,在短时间内还未来得及对住宅动作,毕虎的手枪一直从安全角度考虑放在了家里。
现在,他所需要的防身自卫物件都拿到了,爱人翻箱倒柜找出两千块钱连同一个黑色手包和手机交给了他,生离死别般问道:“老毕啊,咱们还能见面吗?你到底得罪谁了,要把你整成这样?千万要小心,我真的好怕呀。”
爱人的样子,让毕虎的心疼了。他走上前去拥住她:“老婆,你就放心吧,我是久经风霜的人了,轻易不会离开你的。很快我们就会团聚的,你看。我这一改变形象还挺帅的吗。”
毕虎走到穿衣镜前,好好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形象:一身紫红西装。黑格子衬衫,白色领带。看完,感觉还缺点什么,就从写字台上拿起黑色框架的花镜戴上了。这回,完全一个商人老板的风格了。
临别,毕虎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视线模糊着用从来未有过的亲昵,在爱人的脸颊使劲地亲了一下。动情的说道:“等我,好好的等我。这次完事,我就不干了,永远在家陪你!同床共枕的陪你!”
爱人伏在他的肩头哽咽着道:“还能有这一天吗?”
别再升率调查组离开市公安局后,在北城近郊的一处农家“绿野山庄”住下了。他之所以没回省公安厅,一是要继续寻找证人胡快,二是要确认毕虎的恢复情况。三是要仔细研究市纪检委那份关于毕虎行贿问题的调查报告的真实情况。
他几乎一夜未睡,眼圈通红的刷着牙问道:“你们说,毕虎被药物致昏是谁干的?”
两位组员一个回答是金三五授意,一个说是盖黑盖所为。别再升又问:“那么,他们为何不直接让毕虎消失,或者彻底灭口呢?以他们的手段。这是很容易做的吗。”两个组员被别再升提出的设问难住了,一时找不到准确的判定。
别再升用自己回答自己的口吻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一夜,你们看,是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最狡诈的不是盖黑盖,而是这个金三五。至于那个麻副书记,应该是个傀儡和被阴谋操作的执行者。”
“你们想想,从我们来到北城刚刚和他们接触,他们就似乎开始紧锣密鼓,对毕虎实施致昏的阴谋了。首先是,用饭时到了为由,不让我们接近毕虎。接着是,在酒店千方百计的劝酒,故意拖延拉长用餐时间,中途又频频接打手机,鬼鬼祟祟的联系,然后是,返回市纪检委突然改变行车路线,绕城参观什么北城风景。”
“这一切看似随意松散的行为,串起来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为他们的阴谋赢得时间,在我们见到毕虎时,让他昏迷丧失正常思维,从而达到阻止我们无法对话,无法带走毕虎的目的。”
“所以,可以基本推断,这个金三五就是这次阴谋策划的第一人,而致昏毕虎的那个人,一定是盖黑盖指派去的恶势力镖手。你们发现没有,当我们的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迎面碰见一个行色匆匆,体态强悍带着墨镜的人,此人既不像机关公务员,又不像机关后勤人员,以我的判断,他就是盖黑盖手下干活的马仔。”
“从时间上看,也很吻合,我们进入毕虎的房间他已经昏迷,和做案人刚刚离开的时间十分接近。因为,致毕虎昏晕的化学药物反应的速度效力,基本上也就是两三分钟左右,这点,可以从屋里还没散尽的烟味确定。()”
“因此,我们可以把这个戴墨镜的人做为一条重要侦破线索,等待毕虎清醒后,如果是这个墨镜者登门造访过,那毕虎一定能够说出他们接触的全部过程,包括其特点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