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只见过闷油瓶砍熊,没有见识过闷油瓶让粽子下跪的手段,现在看起来,似乎比我还担心闷油瓶的安危。我们既然目标统一,便不再多言,紧了紧装备包,开始在雨夜里爬行。
此刻雨已经下了很多,但树干依旧容易打滑,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在那些相互穿插的树干间爬行,鳄鱼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在沼泽中跟着我们前进,时而就能看到裸露出的脊背。
老胡警觉性高,在前面打头阵,有些比较碍事的短枝都被他麻利的用匕首解决掉,方便我和胖子。
我以前总听胖子说,他倒了十多年斗,一直怀疑他刚开始下斗的时候,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现在我算明白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倒斗就怕找错搭档。
胖子当年还好是跟着老胡,要不然,指不定已经在哪个斗里给墓主殉葬了。
我们一路没说话,专心致志的在树干间前行,戌时,老胡冲我招了招手,道:“手电筒。”我为了方便爬树,手电筒是插在后脖颈上的,老胡转头看了看,直接伸手拔出来,接着照像外面,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顺着手电光开始,由于有轻微近视,再加上雨水,视线很模糊,但远处隐隐可以看到,沼泽已经到了尽头,但奇怪的是,尽头处依旧没有树,甚至连落叶都很少,似乎是一片黑色的土地。
我们所处的这颗树,离岸边的黑土大约有六七米远,中间的位置依旧是沼泽。
如果我没猜错,闷油瓶当时就是在那片岸上回应我们的信号,但此刻,除了雨声,四野一片寂静,难道闷油瓶又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算了算,除了被鳄鱼围困的那段时间,我们一路都很迅速,离当时互通讯号,并没有间隔太久,这段不长的时间里,闷油瓶能去哪里?
“怎么过去?”胖子看着对面的情况,比划了一下之间的距离,我们又不是跳远冠军,怎么可能一下子跳出六七米,即便是专业运动员,这个距离也够呛。
老胡四下里望了望,眉间皱起一个川字,接着,他抓起了树上的藤条,掂量几下后,道:“荡过去。”我看了看沼泽里的鳄鱼,觉得这方法够呛,现实不是美国冒险剧,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从鳄鱼头上荡过去。
况且,鳄鱼在瞬间的爆发力很强,能直起身体,跃出水面两三米,这万一失手……
胖子拍了拍自己一身肥膘,有些为难,道:“这很冒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