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浓重的雾气在火光中,仿佛游离的尘埃,每吸一口气,那些尘埃就钻进肺里,仿佛是吸进了很多小飞虫,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恨不得戴上氧气瓶。
空气中有种潮湿的味道,夹杂着落叶**的气息,说不上难闻,但很怪,林子很密,风向也不定,一会儿从前面的树林里吹过来,一会儿从后面的树林里吹过来。
多邦达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和其它几个山民围着一起说话,我们几个不远不近的听着,只听多邦达道:“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难道那娃娃没有走这条路?”
瘦个子不安道:“从上边绕道会快一些,那娃娃心急,不会是走上面了吧?”我心里一惊,刚才瘦个子跟我说过,走上半段路比较平,可以节省路程,但上半段是乱葬岗,那些尸骨是哪个时代埋下来的,就是寨子里最老的老人也说不出名堂,而且恰巧也是闹鬼传闻最凶的地方。
赵旺那小子该不会……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这时闷油瓶指了指地面,微微摇头,淡淡道:“没有人来过的迹象,咱们走错路了。”
果然,那边多邦达等人合计了一阵,嘴里说着要好好训赵旺,但也不得不转头向右边,我们一行十人,开始往乱坟沟的上半截走。
胖子见我忧心忡忡,便冲我挤眉弄眼道:“天真同志,你的伙计跟你一样会来事儿,这叫什么,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种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的个性,真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说……他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吧?”
我直接就踹了一脚,道:“你别满嘴放炮,小心我妈知道,直接把你放锅里熬油。”胖子躲了一下,甩着大屁股跑到老胡旁边,感叹道:“老胡,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动不动就拳脚相向,哪像我们当年,穿同一条裤衩,喝同一碗豆浆……”
老胡比较注重风水,一上路就变得很严谨,也不开玩笑了,目光注视着前方,眼皮都没抬,回道:“小王同志,我从来就没有跟你穿同一条裤衩,因为你当年根本就不穿裤衩……”老胡话音刚落,瘦个子牵着的那条黑皮突然冲着前方汪汪大叫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收回注意力,立刻往前看去,火光的尽头是黑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那条狗叫的厉害,我们不敢大意,连忙快步往前跑。
瘦个子将黑皮的绳子松了一截,那狗就猛的往前窜,我们也跟在狗后面跑,但奇怪的是,黑皮一直大叫的跑动,大黄和二黄却很安静。
我们踩着厚厚的潮湿树叶跑了一阵,黑皮突然停了下来,在原地打转,狗头转了几下,就吐着舌头安静如初。
这里和刚才所处的位置没有任何不同,同样的古树,同样的落叶,同样的雾气,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狗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