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也不追,笑道,“蒋教习,这缸上虽有金箔,你也不缺银子啊,再说了,您就是想刮掉,也得有刀不是?呵呵,走吧,走吧!”
人的必死之心,其实就是一时的力量,过了这一阵子,就减退了,就消失了。
蒋光鼐经他这样一搅合,也觉着甚无意思,任由这一帮学生簇拥着自己而去。
“肃文,你打了这些内监,这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恐怕不能善了。”蒋光鼐也清醒过来。
“我不怕,如果皇上因这治我的罪,为了一个太监,要处分一个官学生,那我宁愿回家溜我的狗熬我的鹰去。”肃文笑道。
“对,教习,好歹我们是您的学生,您受辱,我们这些当学生的看着,也心疼不是?”图尔宸一张利嘴能把人说死,再说活了。
“唉,有你们这样一帮学生,也不枉我几月心血。”蒋光鼐长叹一声,“只是……”
肃文知他要说什么,马上笑道,“教习且放宽心,想我大金一朝,多少官员褫夺官职,又有多少官员夺情起复,您这样当面顶撞皇上,皇上还没有治您的罪,这都是留着日后用您之才,必有起复的时日,您且放宽心。”
蒋光鼐看看他,点点头。
肃文又道,“古有埋头苦干者,有拼命硬干者,有为民请命者,有舍身求法者,他们都是国家的脊梁,教习,您的清名肯定会传遍天下的。”
知已!蒋光鼐看看肃文,眼睛竟又泛起泪花,他情不自禁重重点了一下头。
那图尔宸看看肃文,这小子太能说了,他小声道,“二哥,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些话来呢!?”
肃文也看看他,也笑了,“因为你不认识鲁迅!”
“鲁迅是谁?”图尔宸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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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学生从咸安宫赶过来,又把蒋光鼐送回家,肃文作主,又弄了一桌席面,给教习压惊。
众人正自觥筹交错,门外却走进一个人来,众人惊得筷子都忘了放,夹着的肉都忘了吃,清醒过来后却一个个跪下磕起头来。
“都起来吧,呵呵,这教习与学生相处融洽啊,蒋光鼐也不枉自在咸安宫待了这几个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上的亲弟弟、人称贤王的端亲王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