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咯咯笑了起来,躲闪着说:“怎么会?”
安锋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解释:“哦,我开车路过这里,忽然看到你在等人,于是我想:凯恩,你今晚回家也是独自一人,这里恰好有位美丽的女士,她正在独自等待。不如约上她喝一杯,两个单独的人凑在一起,地球变得更美好
女人笑得很开怀,笑罢,她冲安锋伸出手:“梵妮·戴维斯,纽约时报时尚栏目记者。”
“凯恩·安德鲁,预备医生……”安锋露齿一笑,补充:“……下周才能拿到文凭。”
梵妮哦了一声,快速跟上一句:“两年实习后才能拿到行医执照?”
“是呀”,安锋做出一脸苦相:“这两年几乎没收入啊。”
梵妮笑得更欢了:“凯恩,你把我当小孩子了——实习医生的收入也比我高啊。”
午夜后的夜总会人并不少,但这个时间高峰期已过,场子里其实并不拥挤
梵妮挽着安锋向吧台走,边走边说:“我刚才写完一篇稿子,准备出来喝几杯。我约了几个朋友,看来她们都不想出来了,也难怪,这时间是有点晚了,明天是周一不是周末……你为什么午夜买醉?”
安锋耸耸肩,目光四处搜寻着目标……他的目光一凝,信号正从钢管舞台上,正在跳舞的舞女身上发出。念头转动了几下,安锋暗自叹了口气——对女人,不好凶恶啊。
“我嘛,连续考试结束,忽然间轻松下来,不知该如何消磨时间”,安锋随口回答梵妮的问题。
“你身上没有用一点酒味,没有一点香水味……你刚才说自己开车经过这里?”两人已经坐上了吧台,梵妮一副矜持模样,安锋赶紧打岔,他冲调酒师喊道:“一杯马丁尼。”
“没有了”,调酒师头也不抬回答:“这么晚了,没有马丁尼,没有威士忌,只有香槟与红酒。”
梵妮敲了敲桌子,嚷道:“托蒂,来杯马丁尼,两倍,两杯。”
托蒂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随手从柜台下摸出一瓶酒,连酒瓶推给梵妮,解释道:“这可是我的私货。”
安锋只用了眨眼的时间,就明白调酒师的花样——午夜场了,顾客点马丁尼等烈度酒,酒保所获利润不多,点香槟与红酒,酒保则能获得更多的小费。
梵妮一副天真模样,一边接过酒瓶一边仰脸向安锋解释:“我是时尚记者,华尔街不大的娱乐场所我都熟悉,以后你需要门票,找我。”
“我只能说:两年后你需要看神经科,找我”,老外没有忌讳看医生的说法,于是安锋用同样调侃的语气回应。
“两年,很漫长啊”,梵妮一付未来不可预期的神情。
冰块搁到酒杯中叮当作响,梵妮自己动手加满两杯酒,两人举杯相碰,安锋透过酒杯的反射观察舞台上的表演,此时表演已进入尾声,汗珠挂在舞女身上,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晶莹闪亮。
轻轻地抿一口马丁尼,安锋放下杯子凑到梵妮耳边,有意识地暧昧,道:“有了爱,两年相拥,其实并不长。”
安锋的气息吹拂着梵妮的耳垂,她的脸渐渐红了。她抓起酒杯狠狠抿了一口,安锋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刚才写的什么文章?明天会登报吗?我可以提前阅读一下大作吗?”
沟通从彼此了解开始。
台上舞女轻轻退场时,梵妮在安锋的哄骗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她的生活,讲述她的文章、她的工作,以及……她那些迟到未到的朋友。
十分钟过去了,台上已经换了三位舞女,安锋的酒杯加了一次,他歉意的起身:“梵妮,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