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倜傥,平和大度。”肃文脑中火花般闪出八个字来。“谢王爷夸奖。”他一欠身道。
“呵呵,”宏奕又将目光转向讷采,“想进景仁宫学习?老弟你一句话而已,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想来老弟看中的人,也差不到哪去,你不必单独再跑一趟,呵呵,你也知道,我兼管内务府以来,对景仁宫官学还是颇多看重。”
“知道王爷看重景仁宫,我才带他过来,见过王爷。”讷采陪笑道。
“嗯,模样倒是不错,人物也周正,不知才学如何?”宏奕拿起茶杯,呷了口茶,目光却穿过远处萧索寂寥的海子,继而又收回目光,停在了窗前一片枯黄的茂林修竹上。
“以竹为题,赋诗一首吧。”他笑着看看肃文。
“还要作诗?”肃文感觉脑袋“嗡”地一下,不禁有些慌张,前世今世都不曾有学诗做诗的经历,他有些不知所措。
讷采看看他,忙起身道,“王爷,头次见您,这孩子有些紧张,能不能容他思量一阵儿,然后再作?”
“曹子建七步成诗,倚马可就,他只是个旗学生,当然无法相比,呵呵,但歌以咏志,我就是想听听他的志向。”宏奕笑道。
讷采看看肃文,他知道肃文肚里的墨水,正想破脑袋想提示几句,门外走进一个长随,“王爷,成文运成大人来了。”
“请。”宏奕笑道。
“当年,张老相国在南书房行走,圣祖命他赋诗,当日就奉旨特简,传为佳话,今天想必又是一段故事。”成文运笑着走了进来,肃文抬眼一看,这个成文运,正是成大爷,在亲王书房里,竟敢笑语吟吟,感情他与端王爷交情还不浅呐!
成文运请安后,一眼也看到了讷采与肃文,看着讷采与肃文又要施礼,他笑着一摆手,“在王爷跟前,不必拘礼了,”他好奇地看看肃文,“讷采,今天有什么要紧事要撞王爷的木钟吗?你这人,我是知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回大人的话,”讷采先看一眼宏奕,见他笑着无话,才说道,“是来求王爷让肃文到景仁宫官学就读的。”
“肃文?到景仁宫?”成文运突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讷采看看肃文,却只能尴尬地陪笑。
“厚庵,为何如此发笑?”宏奕有些不快,但面上却如水般光滑,水波不动。
成文运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肃文,任性游侠还可以,但静坐读书,恐怕会火烧屁股吧!”
宏奕马上明白了成文运的话,他打量了一会儿肃文,才笑着对讷亲说道,“老兄,你的文采我是知道的,在咱们旗人中当属上乘,我也知道你的本意,但进景仁宫的官学生,才学都是八旗之中的佼佼者,……肃文,你不如让他改走武职,似乎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