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看着私下里确定了名分的韩霏儿和唐涟依陪着伤心欲绝的老人，心想这丫头也不是一直没心没肺，只是李陵那小子知道后非疯了不可。

“谢谢你们，你也是个好女娃儿，不知谁有福气娶了你---”老人握着唐涟依的手久久不肯放，唐涟依俏脸一红，偷偷看向天青，却发现那坏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老人家，你儿子有一个媳妇儿该够了吧，还想娶两个？”天青提高声音问道，一边又面色古怪地看着一眼不发唐涟依，这挖墙脚的本领也太好了点。

“我当然想了，谁不希望儿孙满堂？儿媳妇是越多越好----哈哈哈~~”老者大笑，惹得一旁二个女子只骂他为老不尊。

“唉~要是那时候修水道不选这条就好了，这条水道虽然高低差大，又能接通不少已经存在的水道，省去不少人力物力，但是一旦水位上涨，根本就没处泄水，两旁又尽是崇山峻岭，极有可能山体滑坡阻塞水道----”老者似抱怨的说了几句，却让一旁的天青听到了心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老伯你的意思是除了现在被毁的通渠水道，还有一条另外的水道？”

“也可以这么说---”老者微微一叹，眼中充满了悔恨。天青没有接过话，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个老人会将他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

“我在这两岸边住了一辈子，靠水吃水一辈子。却没想到最后也要葬在这水中---”说起往事，原本在天青眼中有些糟蹋猥琐的老者形象忽然高大起来。

“当初建造江南大坝和疏通大水道的时候，，我正值壮年，又是从小住在水岸边，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水下本事，承蒙官府看重，也随着诸多朝廷派下来的水道大使一起参与建造。而江南大坝这种庞然大物建造好后，对于那条贯穿江南府，直通东海的水道如何挖掘。众人却有了不同的声音----”老人看着阴沉的天。眸子里却泛着五彩的光芒，连最待不住的韩霏儿此刻也是静悄悄的，这是一个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一辈子永远难以忘怀的。

“朝廷一派的水道大使主张从大坝自西向东的水道。而江南府本地的官员和我们这些和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却选择了另一条。它南北贯通了整个江南府。而在最北边的山舟地域转折如东海，虽然整条水道长了近一倍，却是那时大家觉得最合适的一条。但是------”

“然后怎么样了？一定是选择了爷爷你们的那条，我知道爷爷那时一定很厉害----”韩霏儿眼中直冒着光芒，打小长在江南，江南大坝和通水大道在江南发挥着多大的作用，她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位竟然参与了建造，韩霏儿有点后悔刚才那样敷衍这个背后的英雄。

“如果是那样，老伯如今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水道是自西向东的，也就是说最后还是听从朝廷大使建造了水道。”天青颔首道，心里也有些明白，这样从京都空降下来的水利官员，心中定是看不起这些生活在岸边的泥腿子，怎么会改变自己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我们这些在江南府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还不知道要建怎么样的水道吗？他们从京都来根本就不了解江南，凭什么我们要屈服？”唐涟依忍不住问道，俏脸憋得通红，仿佛感受到了那时身为江南的主人却不能决定江南水道走向的屈辱。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在之前，水道的确发挥着最大的作用，而且比起另一条水道，省时省力又省钱，要不是遇上这样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