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四鼓着腮,拼命压下怒气,怒气过后就是满心的悲凉。
公子因那以男作女之事,一直不被大王喜爱,往日里没少受那群所谓兄弟挤兑践踏,好容易苦心经营了一番事业,根基都在汝州。更不要说如今老大老二争宠激烈,今晚公子乘虚而入,亲身冒险刺杀了孟德成,为的就是挑拨那两人反目成仇,夺权的千里长途刚刚开始,怎么能被这太女选夫的破事搅合?
以公子的容貌,选上的可能性极大,一旦选上,之前在汝州的所有经营就都泡了汤!
太女夫也好,国父也好,都不过一个尊荣的虚衔,甚至都不能入仕,哪里比得上近乎坐拥一国的王权!
慕四恨得腮帮格格作响,那边慕容翊已经平静下来,忽然嗤笑一声,问:“名单?名单上最初都有谁?”
“老五,老八,老十三老十五都在上头,你看看……”
“我看着这名单倒像是窝囊废大集合。”慕容翊打断她,“老五脑子不好,老八瘸腿,老十三母家低贱,老十五早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么出众的名单,母亲您还要费心把我塞进去,我还真得谢您呐我!”说着弯弯身,真给他娘鞠了个躬。
宝相妃脸色发青,瞪着他道:“你少阴阳怪气!别人再不堪,也比你强些!”
“行吧。是个人都比我强吧。”慕容翊转身,“那您记得早日将王妃命服给做起来,这要我真当了太女夫,您少不得一个王妃当当是不是?赶紧地,现在就去攒珍珠绣花,不然父王召您临幸什么的,我怕您赶不及。”
“混账,这是你和你娘能说的话!”
慕容翊早转身走开,有侍女赶过来撩帘子,含羞带怯冲他一笑,他也一笑,顺手捏捏人家脸颊,不等那侍女惊喜娇呼,转头又对宝相妃笑道:“兰桂我瞧着很好,赶明儿我做了国父,让她给我暖个床。”
侍女脸色唰地惨白,宝相妃已经勃然大怒:“狐媚子焉敢勾引我儿!拖出去发卖了!”
慕四随着慕容翊出门去,听得那院子里惨呼求饶闹得不堪,恨恨道:“该!”
这些侍女素日里对公子漠然,如今听说这事倒上赶着勾引,挨了发卖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