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田皇后苦笑道,“可架不住陛下要起疑心啊。”
“那,陛下怀疑我们田家了吗?”田婉一脸紧张的问道。
“如今田家并没有一家独大,他倒还不是很怀疑田家。”田皇后应道,“不过,我上回跟他提起,让他直接下诏封你为太子妃,看他面上似乎有几分忌惮之色,就怕他有了防备之心。”
田婉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道:“那姑母先前说有两个原因,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便是……”田皇后的面色更为凝重,“我怕他起了要废颀儿的心,才不想将你配给颀儿。”
“不会吧?”田婉面色大变,“太子殿下宽厚仁宥,陛下怎么会有这样想法?”
要知道,田家与萧颀可是绑在一起的,他若被废,新皇登基后,肯定明里暗里也要拿他这个前太子开刀。作为萧颀的母族,田家肯定不能幸免于难。
“还不是为了那个萧颍!”田皇后咬着牙说道。
听到萧颍这两个字,田婉心头一跳。她看了看田皇后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姑母的意思是,陛下想另立庐陵王为太子?”
田皇后点了点头,神情有几分穆然:“我听人向我密报,陛下有一次私下里无意说道,萧颍灵鉴英果,在诸子中最为似他。”
田婉一怔。
这话听起来,确实对萧颀有些不妙。
她看了看田皇后,然后说道:“就算陛下夸赞过庐陵王,但也应该不会因此起改立太子的心思吧?储君之位,可是关系国祚国本,陛下定然不会轻易更改的。”
“如果萧颍是别人所出,我听见陛下如此夸赞他,也不会当一回事的。”说出这里,田皇后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他偏偏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闻言,田婉微微一愣,随即试探着问道:“可我听说,陛下厌恶庐陵王的生母啊。”
闻言,田皇后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一脸涩然地说道:“我倒真希望他对那个女人厌恶,可惜……”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田婉心头一跳,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田皇后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用忌惮萧颍那小儿?”顿了顿,她又说道,“十五年了,虽然他自己没有说过,也不许别人提起那个女人,但我知道,除了那个女人,他心里就没装过第二人女人。”
田婉知道田皇后口中的“他”,自然是皇帝,“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已经故去的杨宸妃。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陛下如此看重杨宸妃,那当年她为何还会失宠?”
听到田婉的话,田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片刻的怔忡,半晌才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也不清楚。这十五年来,陛下对此事避口不谈,我也不敢问他。”
“哦。”田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不管田皇后到底是否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想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宫闱秘事,还是不要多打听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萧颉欢快的声音:“母后,阿洛姐姐已经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