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贺氏一门都要被处斩,我还顾什么身子呀?”贺玉菡哭道,“蒋内侍,我求你,你就帮我传传话吧。也许陛下见我如此心诚,愿意见我一面呢?”
蒋松赶紧说道:“皇后娘娘,你可别这么说,简直折煞小人了。那呆会儿散了朝,小人便去跟陛下说说,您看,这样行不行?”
“多谢蒋内侍。”贺玉菡哽咽着说道。
“这是小人份内之事,娘娘别这么说。”蒋松趁机又说道,“那娘娘,你看你是回颐延宫等陛下宣你,还是进永乐宫里去等?”
“不用。”贺玉菡摇了摇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我就跪在这里,直到陛下愿意见我。”
“娘娘,你这又何必呢?”蒋松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护好小皇子才是啊。陛下,他,他忙完了便会来见你的。。”
“等他忙完了,我娘都死了。”贺玉菡对着蒋松含泪说道,“蒋内侍,请你跟陛下说,就算他不念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只求他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能够见我一面。”
见自己劝服不了贺玉菡,蒋松长长叹了一声,说道:“好,小人这就去禀明陛下。”说罢,他摇了摇头,然后便往前庭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蒋松的背影慢慢远去,贺玉菡拭了拭泪,还是在原地继续跪着。
红珊看她这模样,虽然心疼她,也无可奈何,只得陪着她一起跪。
蒋松这一走,便再也没见回来。
日头越升越高,烈日越来越炽,但刘郢始终没有出现。
贺玉菡还是顶着烈日跪着。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将自己的情况禀报到前庭去的,她只希望刘郢能够发发善心,可怜可怜她,见她一面,让她可以为自己的家人求求请,哪怕把他们流放琼崖,永世不得返朝,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不知道跪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她只知道就这么傻傻的跪着。她觉得,刘郢就算不顾自己,也不会不要这孩子的。毕竟,上官映雪还未有孕,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子嗣呀。
当初,他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是那么的欢喜,是那么热切地盼望着他的到来,这个孩子他还是重视的吧?所以,她才兵行险着,用这孩子来逼他相见。
他若是怕自己这么长跪着,孩子会有危险,一定会来见自己的。她觉得,他就算对她狠得下心,但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也这么狠心的。所以,哪怕她跪得头发昏,两眼发黑,她也苦苦支撑着。